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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日勒其木格·黑鹤作品中的鄂温克文化

2024-04-30 00:03: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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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金霜又学

内蒙古民族大学文学与新闻学院

摘要:格勒其木格黑河是近年来成名的蒙古族作家。 他的作品大多以草原为背景,讲述牧民与动物之间的感人故事。 黑河的作品中有相当一部分以鄂温克族为叙述对象,但又与鄂温克族作者的自写有所不同。 作为一个“善解人意的外国人”,黑河向世界展示了鄂温克民族在现代文明冲击下的历史演变,并对此提出了自己独特的思考。

关键词:格勒其木格·黑鹤; 鄂温克文化; 生态意识; 居住状况

鄂温克族是鄂温克族三大支系之一,以饲养驯鹿和狩猎为生。 他们自古以来就居住在山林附近。 经过长期的历史实践,形成了较为完整、独特的民族文化体系。 因此,卢文基人在发展过程中与外界的接触很少,即使到了现代,他们仍然保留着古老的文化传统。 黑河虽然不是石鲁鄂温克族,但也是少数民族。 他以敏锐的感知和强烈的同理心,以一个“有同理心的外国人”的视角,真实地向读者展现了鄂温克民族的文化和文化。 它目前的存在状态。

(图:格勒其木格·黑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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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文基人世世代代生活在深山老林中,与大自然万物和谐共处。 在这个历史进程中,他们已经形成了一种基于山林生存环境的生活方式,以及由此衍生出的独特的思维体系和思想文化。 在生产力极其落后的发展过程中,鄂温克族逐渐产生了对自然界万物的敬畏和图腾观念,进而形成了图腾崇拜。 他们把某些动物和植物视为自己民族或氏族部落的守护神。 图腾崇拜是一种原始迷信,鄂温克族各支系的图腾崇拜各有不同。 例如,一直定居在森林深处、以狩猎为生的“石鲁部落”分支就崇拜熊作为他们的图腾。

鄂温克族的祖先非常尊敬熊。 这首先是因为古代人类的生产力极低。 他们无法与拥有绝对力量优势的动物抗衡,他们有因恐惧而产生的敬畏。 其次,熊与人类有一些相似的特征。 例如,熊可以直立行走,前肢不仅可以抓取食物、协助进食,在向外看时还能遮挡光线。 因此,鹿鄂温克人的祖先有充分合理的依据相信熊是人类的祖先,并为它们起了极其高贵的名字。 他们称雄熊为“赫克”或“鄂提肯”,这是鄂温克族对父系最高长辈的称呼,意为“曾祖父”; 雌性熊被称为“Ewo”或“Atikan”。 ”,这是给予最高母系血统的称谓,意为“曾祖母”。从称谓中不难看出,他们尊熊为祖先和最高长辈,视自己为后裔或最高长辈。鄂温克神话中的许多情节证实了熊与鄂温克人之间的内在联系,例如《美丽世界的孤儿》中至今还流传着“人熊结婚”的情节。刘霞在森林里被大火包围,她遇到了一只同样从大火中逃出来的熊。作者讲述了一个关于熊的鄂温克神话,从另一个角度讲述了人类和熊的起源:很早以前,人类就出现了。和熊是一起生活在森林里的兄弟,人类把谷物和蔬菜的种子种在地里,而熊则把种子放在石头上,所以熊就留在森林里。总之,在鄂温克文化中,熊被赋予了高度的人性和神性,从而形成了一套独特的猎熊、吃熊、祭祀熊的仪式以及与熊有关的禁忌习俗。

黑河的作品中有很多描写人类偶然遭遇熊的场景,但两者之间并无冲突。 甚至有一些情节是人们与熊亲密接触、互相帮助的。 《美丽世界的孤儿》中,当“森林之王”刘霞和她的白色驯鹿“雅鲁达”在森林中被大火包围时,她们凭借多年的森林生存经验,跟随两只成年黑熊,一群人。 逃生的森林动物设法逃离了火焰。 因为“无论森林火灾有多可怕,森林里的动物总能找到安全的出路,逃离森林火灾的中心”。 《老兄弟》中,“我”在森林里遇见了一只熊。 当“我”感到恐惧和绝望时,熊不但没有攻击“我”,反而向“我”求助——它的嘴里嵌着一个大鱼钩。 面对恐惧,“我”不仅帮它从嘴里取出鱼钩,还帮它克服了吃鱼的心理阴影。 《睡在床垫上的熊》和《蜂蜜》也展现了熊在森林中的真实生活状况,巧妙地表现了鄂温克人对熊的尊重。 森林是鄂温克族自古以来赖以生存的天然家园。 该民族以在森林中狩猎和饲养驯鹿为主要生产和生活方式。 狩猎是一种似乎与直鲁鄂温克部落文化对天地和一切自然生灵充满敬畏的生活方式相悖的生活方式。 但事实上,正是因为狩猎,直鲁鄂温克人深刻认识到周围自然生物的人类价值。 无法控制的强大能量,让他们在保证基本生存需求的同时,对自然产生敬畏之感。 鄂温克猎人的狩猎方式与现代猎人有所不同。 后者以经济利益为最终目标。 这种非生存所必需的狩猎方式,并不表现出对自然和生命的任何尊重和敬畏。 但前者并非如此。 它们狩猎的目的无非两种情况:要么是为了获取食物,要么是自身生命安全受到威胁时的最后手段。 没有任何金钱收益的目的。 这是他们自古传承下来的习俗和禁忌。

早在渔猎时期,在原始狩猎条件和图腾崇拜下,猎人就被严格禁止猎杀熊等被视为民族图腾的动物。 即使猎人在打猎时偶遇熊,也应悄悄撤退、绕道而行,或放下狩猎工具,以示尊重。 但随着狩猎工具的改进和人类生存繁衍的需要,并不能完全将这些被赋予神性的动物排除在狩猎范围之外。 因此,鄂温克猎人开始慢慢放宽狩猎范围,但他们也并非毫无顾忌。 狩猎动物。 为了减轻杀戮动物带来的罪恶感,鄂温克人不仅逐渐形成了对鬼怪的崇拜,而且还发展了一套系统的、复杂的、庄严的涵盖狩猎、饮食、丧葬等仪式。 仪式。 黑河的许多作品中都描述了减轻猎物死亡痛苦的方式和行为,以表达对生命的尊重和敬畏:“被套索套死可能是最痛苦的死亡方式。死亡的过程是漫长而孤独的。真的。” “猎人不会使用套索。”对于狩猎,黑河在《狼与风》中表达了自己的理解:“狩猎从来不是为了杀戮。 在中国北方广阔的丛林中,一直延伸到俄罗斯针叶林,丛林中生活着许多人。”许多渔猎民族长期从森林中获取了生活所需的一切,他们知道如何因为神的保护和森林的祝福,我们可以根据季节狩猎不同的野兽,获取生存的材料。” 鄂温克人虔诚地将获取生存物资的过程视为森林送给他们的礼物,对大自然心存感激。 这种生态理念深深地铭刻在鄂温克人的意识中。

虽然《驯鹿之国》是黑河较早的有关鄂温克民族文化的作品,但此时作者已经对鄂温克文化有了比较全面的了解。 作品通过鄂温克老人巴拉贾伊对孙女阿雅的叙述和训诫,用最简单、最清晰的文字展现了鄂温克民族最深的文化内涵。 比如“羊吃草,狼吃羊,狼化尘养草,万物轮回,生生不息”; “这是森林的恩赐,我们世世代代都在吃,但枝条永远不会折断,明年还会长出新的药草”,表现了人类对森林的感激和敬畏的生存意识; “鄂温克人世世代代信仰圣山、圣林、圣水”以及万物皆神、万物有灵的精神信仰等。在阿雅看来,她的祖母巴拉吉是最后一个能与鄂温克人对话的老人。森林,是营地最古老的树,是鄂温克族最后一位鹿首领,是记录鄂温克民族文化的“活化石”。 作者在寻找驯鹿的过程中,展现了这位老人所达到的和谐统一的生存状态,他象征着鄂温克族的古老文化,也象征着山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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鄂温克族是中国最后一个狩猎民族,也是从原始社会直接进入社会主义社会的民族。 生产方式、思想观念、文化传承等方面的剧烈变化,对这个民族产生了巨大的影响。 20世纪50年代以来,党和国家制定了多项扶持政策,帮助鄂温克猎民定居山区后提高生活水平。 但我们也应该看到,社会生活的急剧变化和现代文明的不断扩张,给鄂温克族的传统文化带来了致命的冲击。

自古以来,狩猎和饲养驯鹿就是鄂温克人的主要生产生活方式。 然而,自20世纪50年代以来,他们的生活方式逐渐发生了变化,这在黑河的小说中描述得较多。 《驯鹿之国》取材于2003年8月,居住在大兴安岭敖鲁古雅原始森林的鄂温克族猎户迁出森林,上山定居的事件。 它讲述了鹿鄂温克人从原始的生存方式向现代生活方式转变的故事。 作品以鄂温克族老人巴拉贾伊和孙女阿雅寻找未归的驯鹿“牛仔裤”为叙事主线,展现了老一辈鄂温克族人对其民族文化的精神坚守。 在这个寻找过程中,作者不仅用文字之美展现了大兴安岭原始森林中宁静和谐的自然景象,而且也赋予了整个极其平凡的事件一定的象征意义。 驯鹿是鄂温克族猎民的主要生产资料和生活资料,是整个民族的生活中心。 它们被视为鄂温克族的文化象征。 作为大兴安岭鄂温克族最后一位驯鹿首领,巴拉杰老人沿着族群世代迁徙的道路,用真诚的话语,将鹿鄂温克族的生存经验和文化内涵传承给后人,不遗余力地传承下去。预订。 找到驯鹿后,她送孙女阿雅下山,却独自回到森林,表现出强烈的文化象征意义。

宗族制度下的鄂温克人向来尊重长辈,因为在恶劣的生存环境中,长辈往往拥有较为丰富的森林生存经验,因此在话语权上占有绝对优势。 黑河的作品经常以几位德高望重的老人作为鄂温克人的使者,通过不同的叙事视角展现部落无可挽回的衰落。 《美好世界的孤儿》展现了原始生存方式在自然灾害面前的脆弱和无力,呈现出民族文化在自然发展状态下衰落的趋势。 在一个非常炎热的日子里,森林里刮起了暴风雨。 灾难发生后,刘霞发现有七只雄性驯鹿被树咬死了。 更令人悲伤的是,鄂温克族最后一位萨满诺拉也去世了。 “鄂温克族中已经没有萨满了。” 这种极其平静的言论背后,是一个民族信仰的悲惨衰落。 萨满教是鄂温克族古老的宗教信仰。 “萨满”在鄂温克语中是认识、通达的意思。 因此,这些被称为“萨满”的神职人员往往被视为人类与神的联系纽带。 他们可以为部落消灾,也可以为部落的神灵祈福。 诺拉的去世使得鄂温克文化的信仰支柱轰然倒塌,这意味着神秘而庄严的萨满教已经成为历史。

文化的消失和转型是历史社会发展的必然结果,但除了历史进程发展的必然趋势外,现代文明的入侵也是一个重要因素。 现代文明对自然环境无限制的追求与鄂温克文化温和的生态意识背道而驰。 “这是一条将修建在森林深处的道路,在现代机械面前​​,森林显得如此脆弱。” 一直以来以森林为基础的鄂温克文化,在现代文明的冲击面前显得更加无奈。 黑河作品中所呈现的鄂温克狩猎文化的现状,正如作品中提到的巴拉贾伊、玛利亚索、诺拉、格利什克等晚年的鄂温克老人们一样。 它们的名字已经成为鄂温克鹿部落最后的象征,成为现代文明进程中的落后者。

黑河的作品常常通过鄂温克族猎手和倒卖者之间交易过程的细节来展现两种文明的碰撞。 《墨》中,“萧炎”跟随格利什克下山治病,引起了“老花”(靠倒卖猎人出售的物品为生的人)的注意,但他的购买建议却被格利什克拒绝了。格利什克。 的拒绝。 老花盛怒之下,用遇水膨胀的豆饼引诱小安,欲将其勒死。 幸亏小安胃口大,才活了下来。 随后,老花又试图将小燕引诱上卡车,在她出去觅食回来的路上将她带走。 萧炎只有反抗,才逃过一劫。 相比于老花的不择手段,格利什克担心萧炎临死时会被其他人觊觎,于是无奈将其赶出了营地。 两种行为所代表的两种意识形态在这里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进一步凸显了一个普通鄂温克猎人深沉而自觉的生态责任。 与鄂温克人对万物的敬畏之情相比,现代人对传统文化表现出有意无意的忽视和蔑视。 在《驯鹿牛仔裤》中,已经成为“大明星”的驯鹿“牛仔裤”与鄂温克老人玛丽亚·苏一起出现在综艺节目中。 没有人关心“牛仔裤”作为个体动物的生理需求,以至于它在录制节目的舞台上当众排便。 舞台上站立的驯鹿和老人已经成为大众眼中鄂温克部落最鲜明的文化符号,但人们并没有赋予他们作为个体的生命尊严。 《美丽世界的孤儿》里,下山买驯鹿“雅鲁达”的商人“居然绕着火炉走了一圈,走到床的另一边坐下”。 商人来这里是为了盈利,当然不懂也懒得去了解鄂温克族的民族禁忌。 这无疑是对主角刘霞眼中的“丸”神的冒犯。 在鄂温克文化中,措洛孜帐篷门对面的方向是祭祀“马鲁”神的地方。 加之他们崇拜火,所以严禁在帐篷内的火炉后面走动。 “丸”是鄂温克族神的统称,一般由十二种神像组成。 鄂温克族对火的崇拜体现在生活的方方面面。 他们相信火是生命之源,从不灭火,甚至在野外用火后也不采取任何灭火措施,而是等到火自行燃尽才离开。 此外,他的小说中还不止一处描写商人如何利用鄂温克猎人的淳朴和善良,要么在谈生意之前先把他们灌醉,要么用伪劣产品占便宜,要么在做生意时利用他们。失败的。 这些小情节真实地反映了鄂温克文化面对现代文明时的种种不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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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蒙古族作家,黑河的作品中处处讲述着现代文明冲击下草原游牧文明的衰落。 他经常穿梭于森林和草原之间,在照顾醉酒的鄂温克人时无意中接触到了什鲁鄂温克族的驯鹿营地。 从石鲁鄂温克身上,黑河感觉到他们的处境比草原上的游牧文明还要严峻。 作为蒙古人,黑河对鄂温克族的文化生存现状更加同情。 面对石鲁鄂温克文化,黑河作为一个“有同理心的外国人”的书写或许能够更好地理解和感受这一古老文化的现代遭遇。

对于石鲁鄂文克来说,黑河的身份与普通读者没有什么不同。 他们都是“外国人”。 因此,他的现实主义写作能给读者更多的亲切感和强烈的代入感。 《晚间夜鹰》以鄂温克族的一种古老的治疗方法开头,“这是鄂温克族一直使用的一种古老的治疗方法,将树上刮下来的树脂放在水中煮沸,这种树脂散发着鄂温克族的香味。树脂。” 该液体具有收敛和生成肌肉的作用。 涂在驯鹿身上的伤口上,伤口很快就会愈合。”作者用这样的设计带领读者走进密林深处,不仅让读者增加了对古老鄂温克文化的了解,也让读者充分领略了鄂温克族世世代代生活在山林中的生存经历,令人耳目一新,但笔者不假思索地不同意这种方法,“我”想用自己的伤口。前几天磨刀时制作的“验证这种古老疗法是否有效”的结果并没有令人失望,这种具有惊人疗效的古老秘方可能只是鄂温克文化的冰山一角。 ,却蕴含着鄂温克人的生存智慧,同时作者用精准的笔触将自己作为“异乡人”的心境变化描绘得淋漓尽致,让读者也感受到了作者对鄂温克传统文化的陌生与探索。

黑河深入石鲁鄂温克部落,就越体会到这个古老文明即将消失的危机感和鄂温克人的失落感。 因此,他力求将鄂温克文化所蕴含的核心理念,以及常识知识和自然知识融为一体。 荒野经历融入了他的作品中。 黑河曾在其草原题材作品《从狼谷来》中以藏历作为章节标题和时间线索,展现了他童年时期一段难忘的经历。 在《驯鹿六季》中,黑河以鄂温克族古老的自然历法为叙事线索,讲述了一个北京男孩因母亲车祸去世而哑口无言的故事。 经过《瑞哥》、《能奈》、《娇哥》、《波拉》、《奥伦·拉奥哈》、《它》六季的播出,内心的伤痕逐渐愈合。 还有的,比如《驯鹿牛仔裤》中的母鹿,会因为受到极大的惊吓而排斥幼鹿,不让它靠近自己; 在《夜王》中,成年雕鸮会通过夺走人类的帽子和其他物品来发表声明。 森林领土的主权; 《飞天大盗》中的松鸦等鸦科动物都有用自己收集的闪闪发亮的小物装饰巢穴的习惯,这些都表明作者的创作是基于丰富的田野经验和个人经历以及对鄂温克文化的深刻理解。 也正是这样,黑河才能真正感同身受鄂温克文化,不遗余力地肩负起责任。 肩负着拯救和传播文化的重任。

面对鲁鄂温克文化面临如此危机的生存现状,黑河以孤独的勇气毅然成为鄂温克文化传播的先锋。 作为助理和编辑,他不仅帮助鄂温克族长老巴拉贾伊成功出版了小说《驯鹿角上的丝带》,还与画家久尔合作出版了以鄂温克族长老巴拉贾伊为题材的故事画册《鄂温克族的驼鹿》。作品《犴》,并在全国中小学宣传和讲座过程中,展示了自己在大兴安岭森林中拍摄的照片和视频素材,努力传达鄂温克民族的生态理念是对生命的尊重。 这些努力或许对拯救鄂温克部落文化收效甚微,但黑河却抓住一切可能,弘扬鄂温克文明和狩猎文化,为拯救这个古老的部落文明做出了难能可贵的努力。

结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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